她坐在琴凳,裙摆晃动着拖到地板,舞台灯光洒落,镀上一层柔润光泽。
仰起头,对着他眼眸弯弯。
这些天以来,周聿洐的生活平静。
他的课外兴趣减少了部分,空出的时间留在学校,和普高部一起上晚修。
态度端正,令周文钦女士为之惊叹。
周聿洐再次提出留在国内生活,周女士罕见地沉默了。不过没有立马拒绝。
趁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和,周聿洐拿出照片,第一次讲出他的疑虑。
他说他好像还是有点分不清。
“是分不清自己,还是分不清她?”
周聿洐说“不知道,可能都有点迷糊”,没过几秒钟,又对着那张照片上女孩的脸庞改口:“应该只有她。”
得到周女士鄙夷的眼神,敲他的脑门,口吻无奈又好笑:“长嘴巴是留着干嘛的,不会问呐?”
问吗,问吧,但不知如何开口。
周聿洐鲜少有失眠的时刻,却突然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手机,新消息堆积如山,他却好像从没有收到过她的。
因为她没有多余的钱买手机。
周聿洐下单手机,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忽然又回想起她第一次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初秋,在学校里。
像在看一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熟人。
第二天白天没有课程,校庆安排在晚上,邀请了部分往届优秀毕业生,也包括一些商业慈善人士。
周聿洐的母亲也在其中,因此共乘一辆车前往学校。
下车后,他和母亲打了个招呼,就拎着包朝礼堂走去。舞台后面人来人往,周聿洐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随手扯了个人询问。
对方说“不知道”,眼神和语气都与十六班的学习委员如出一辙,周聿洐敛起眉心,重新问了一遍,对方磕磕巴巴地回答了。
周聿洐朝他所说的方向走,穿过廊道,与几名女生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女孩喊他的名字,周聿洐没有停留。
一路走到黑漆漆的隔间,他打开手电,看见她不知用什么方式撬开了门锁,正拎着湿淋淋的裙摆,站在镜子前不知所措。
周聿洐没有问“发生了什么”,视线从剐蹭损坏的礼服上晃过,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