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醒来后,突然感觉很孤独。”
周聿洐顿了顿,放下的手又搭回祁勋的肩膀,用力摇晃了几下。
“当时我已经在深港生活了,大半夜睡不着觉出来跑步,看到你那座坟还吓了一跳,我找了负责人问那里埋的是谁,他们说不知道,大概是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孤魂野鬼。我一看还真是,墓碑都没有……嘿,和我有点像,怎么不算同病相怜呢?”
“原来是被我的气质吸引。”周聿洐啧啧惊叹,能突发奇想和孤魂野鬼做朋友的人口味真是重的厉害,他忍不住有点感动了,“兄弟抱一下。”
“所以我就时不时的过去扫墓,越扫越觉得这座坟它特别,每一次扫完我都觉得乡愁弥漫,现在看来根本是因为底下埋的是老乡。”祁勋和他深情拥抱。
“好一个歪打正着。”周聿洐继续称赞他,“完全配的上你的英文名,aqil。”
祁勋:“我还经常在你坟头吃辣条喝酒,总感觉敬酒的时候会从土里伸出来一只手和我干杯,咦……好怪。”
他讲到这里,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祁勋推开周聿洐,抖了抖胳膊晃晃腿,老年复健一样在室内踱步。
周聿洐手机没进消息,戴了止咬器也不能啃东西,坐回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开始掰自己的关节,屋子里到处是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真的有神经病。”这种声音让人联想到指甲刮黑板,祁勋转过来骂完,又觉得自己也不遑多让,“其实说起来我还觉得有一点非常离谱,你提着刀追我的那天我没感觉到害怕……”
“是吗。”周聿洐回忆了一番当时鸡飞狗跳的细节,“可我怎么记得,好像有人边跑边抹眼泪。”
“看错了呗。”祁勋不屑一顾地冷哼,“就算……那也不是因为害怕,只是眼前的场景冲击力太强,有点难过罢了。”
祁勋说完,开始盯着墙面发呆。
周聿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就算思维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伤感。
室内安静了几分钟,他略有些犹豫:“其实……”
话还没说出口,卫铭走过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