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翻脸时,他们的每一次迟疑和畏怯,都可能成为我存活的希望。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从没改变过,是罗红衣变的越来越陌生了,但我没必要和他争辩什么,从他出卖我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彻底底的死在了我心中。
现在,诡祖看我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小丝畏惧,我从他眼皮下翻滚的肉珠中,读出了这一点,而火种脸上的笑意也越堆越浓了,这些人在我眼中的形象,也变得愈加陌生,模糊起来。
判官死后,磁场的干扰消失了,罗红衣重新通过罗盘锁定了红莲寺的坐标,这一次,运气站在了我们这边:红莲寺就在四百多里外,步行一天就能到。
步行的原因有两个,第一,那一百多号肉骡行走的太过缓慢,如果脱离我们的保护,他们会在一秒之内被死物猎食一空,第二,在血月之上使用任意形式的遁术,都无疑是在作死,脚步引发的香火波动,极容易引来大凶之物的关注。
更要命的是,血月封印了缩地成寸,我专门推演过,现在一步迈出,只能瞬出十米,那还不如步行呢。
队伍短暂休整过后,朝着红莲寺的方向逆风前行,一路上众人无话,只有火种有气无力地吹奏着笛子,低沉的笛声渐渐被凤声吞没。
在金凤笛的影响下,这支百余人的队伍渐渐消隐在了死物们的视线中,旅途的沉闷可以忍受,无法忍受的是血月的潮湿和阴冷,到处都是血,每吸一口气,都相当于喝下一大口人血,到最后,连衣服轻轻一拧,都能拧出血来。
队伍走进了风沙的深处,眼前除了遮天的血潮,什么都不剩下了,风灾来的愈加暴虐了,肉骡们被吹的东摇西晃,摔倒了再爬起来。
领头的罗红衣从行囊里取出一截绳索,解开,一头死死缠在腰间,另一头传递到我们每个人手中:“这绳子是用旧神的头发编出来的,坚固的很,所有人都抓紧它,千万别撒手!”
我捏着鸡蛋粗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