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见她这般模样,明白对方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坐得更近了一些,翠柳轻声道:“你常说你我都是老太太给的,更应一条心,这话就错了,咱们都是老太太给的,这没错,但咱们应该与夫人一条心。既晓得咱们的来处,就更不该给老太太,给夫人丢人啊!你说是不是?”
“新芽尔雅两个那会子刚到夫人身边时是个什么模样,你也清楚。也就会点针线,旁的再也不会了。”
“可你瞧瞧现而今呢?她们俩针线不但做得更好了,还会识字看账,跟在夫人身边学学眉眼高低,待人接物,有模有样的,外院的那些个粗使婆子、奴仆小厮什么的,见了她们俩不都是佩服恭敬?你何曾见她们俩发脾气使性子,才叫这些人服她们的?”
翠柳说了好些,自己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顿了顿,她抬手抚了抚书萱的鬓发,“你先得自个儿争气,旁人才能拿你当个人!你自己躲懒,别说夫人了,下头那些个小丫头都不服你!前几日,你让小桃绿那丫头烧茶水,她听你的吗?”
书萱被说得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又说了一会子,翠柳起身离去,留下书萱独自一人沉思良久。
翠柳又去了丹娘处。
外院每日的日常账目都要汇总到主子手里,翠柳日日都不会懈怠。
这些事情每日办起来小如芝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料理得当,但若是一日推一日地累积下来,那也着实能叫人头疼不已。
丹娘理完了今日的庶务,赞道:“不错,要是人人都能跟你一样细心就好了。”
翠柳没有瞒着书萱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
听完,丹娘无奈:“你倒是跟她说得很仔细,就怕她自己想不通了。”
“想不想得通的,原也看个人的悟性,奴婢与她是一道的,都是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的,总也不能给老太太丢脸,再给夫人添烦恼,该说的我都说了,夫人就瞧着她如何吧。”
丹娘轻轻颔首:“也是。”
书萱的毛病丹娘不是没察觉。
也不是没有给过机会。
之前带着书萱去了云州,那一路上的每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