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不卑不亢地回答:“孙儿这样考量,有两个必要的原因。其一,江北若是不交给品质高尚的有能之士,只会走以往的老路,何谈复兴与未来?”
“其二,孙儿忝居楚王之位,倘若韦氏嫡系的势力不加以抑制,怕是会仗着孙儿的地位惹出乱子。扶持旁支可以制衡嫡系,维持局势稳定。”
太后不言不语,依旧默默地看着刘尧。
刘尧顿了片刻,继续开口:“以上是公理道义,而现在孙儿要说的,却是孙儿自己的私心。”
“嫡系本家无需孙儿为他们的权势添砖加瓦,自然不会对孙儿死心塌地。旁支不一样,他们想要出头,就必须依附孙儿。”
“皇祖母,孙儿需要自己的势力供孙儿驱使,不论是履行职责,还是……自保,孙儿都需要自己的势力。”
太后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意味深长,令人感受到莫大的威压。
她道:“你倒是很坦白。”
刘尧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
太后淡声开口:“哀家记得先前你给哀家递过一封信,信上就已经为江北新知州一事做了铺垫。”
“如今你直言不讳,倒也有始有终。也罢,哀家不能食言,说过要赏你,便会赏你。”
“然而事关国事,以及江北的民生大计,倘若韦塬德不配位,哀家也不介意做那食言之人。”
“你把韦塬的背景信息交给哀家,哀家会判断韦塬的能力以及品性,如若哀家认为他能胜任,便会应了你。”
刘尧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多谢皇祖母。”
太后点点头:“起来吧,地上凉,不要一直跪着。”
刘尧起身,依言坐回原来的位置。
太后又打量他几眼,若有所思:“哀家听闻你心悦白府的六姑娘,但是六姑娘为你母妃不喜,适才你为何不求哀家,让哀家下旨赐婚六姑娘与你?”
刘尧笑了笑,却是打了个马虎眼:“孙儿还年轻,暂且不想把精力放在儿女私情之上。”
“哈哈哈……”他的话,却逗得太后笑了起来,忍不住揶揄他,“是白家六姑娘看不上你吧?”
刘尧垂头,无地自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祖母的眼睛。”
太后笑了一会儿,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