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表情怎么了?”顾幸表情自然:“以上本王所说工种皆是民间寻常百姓经常接触之物。”
“但却连你这自认才高八斗之人,都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你怎会认为寻常的百姓能靠农闲之时的那点时间,便外出做工,能赚取够一家老小生存所需的全部钱银?”
“我……”薛哲一时语塞。
顾幸继续说道:“你可知正是因为有商贾之辈,不愿万里从百姓手中购物,运往它处,百姓手中才能有几个余钱。”
“才可在逢年过节,为自己的家人添置几件保暖的衣物,时而到市场上割上二两肥膘,为家人改善一下生活,才有余钱为自己修缮房屋。”
“若无商贾从南方将货物运到北方来买,又从北方运输货物前往南方,民间百姓何来的余钱。”
“别的不说,就说你身上这身衣物,你可知是从何而来。”
不待薛哲开口,顾幸便继续说道:“南方,走水路,历时半月之久,将布匹运往长安,最后又由长安布商将其裁剪制衣,最后才由国子监出钱购买,下发至你们手中。”
“你对商贾嗤之以鼻,认为他们在不劳而获,但你可知若无他们,现在的你,连这身衣物都穿不上。”
“再说王侯百官,今年被你骂者不在少数了吧。”
“近日甚至连本王都被你骂了不知多少了,尤其是近几日你被关押在长安牢狱中时,想必更是没少骂本王吧。”
薛哲表情变得极度的不自然。
顾幸瞟了一眼薛哲继续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句话是圣人言不假,也是天下读书人立志的目标。”
“但薛哲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这所谓的圣人言,不单单是你读过,国子监学子读过。”
“其实本王以及那朝堂百官,御座之上的天子,同样读过。”
顾幸猛地提高音调:“既是如此薛哲你告诉本王,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朝堂百官决策不如你个人所想?”
“你还为天下百姓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