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落尽,黄昏迟暮,寒风呼啸,阴沉沉的天,满天都是厚重的浊云,低低的好似要压到人的头顶上。
崇山峻岭之间,草木枯萎,人迹罕至,荒凉如鬼蜮,一行官差押解犯人,途径一处破庙。
只听天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领头的官差挥手示意队伍停下,喝声道:“要下雨了,今晚就在这儿安歇!”
一行人就此安营扎寨。
官差们坐在破庙中央的火堆旁,搭灶台,架铁锅,烧水热干粮,顺带骂骂这不长眼的鬼天气。
犯人们则没这么自在了,这流放路上若是高运在城镇歇脚,他们晚间能一人得一个豆面窝头。
而像这样的荒郊野岭,官差可不会把干粮分给他们吃。
他们得自个儿拾柴火,找食物,还得找地方安置,不然回头得了病,弄不好命都得折在这里。
宋玉枝就是这流放犯人中的一员。
“快让开!”
“就是,木愣愣的挡在那儿做什么?”
她被其余犯人拥挤推搡着进了破庙。
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和五六岁的小孩仔细护着她,这才没让她伤着。
也是运道好,一家子在角落里找到了一蓬枯黄的干草。
妇人将宋玉枝安顿在此处,又仔细叮嘱她不要乱跑,而后便带着小孩出去了。
寒风裹挟着湿气从破败的窗户中才吹进来,宋玉枝打了个摆子,到现在仍然有些发懵。
半个月之前,宋玉枝还是个生活在现代的普通人,若说有什么特殊的,大概就是孤儿出身的她在厨艺上天赋异禀。凡是菜谱,看过一眼就会做,而且还色香味俱全!
成年后她靠着天赋,十分顺利地先后拜了几位老师,二十出头学完出师,集各家之所长,代表几个师门去参加全国厨神大赛,还拿到了冠军!
大概是乐极生悲,捧着奖杯拍照的时候,宋玉枝滑了一跤,便穿到了这儿。
其实初初穿越的时候也没那么惨,是在一间温馨舒适,布置典雅的房间里。
原身比她小一些,才刚十六,生来就是傻子,心智不全,所以对家中的境况了解不多,只知道家里的房子很大,下人很多,顿顿有肉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