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顶着众人的目光走进大堂里,向前来观礼的亲朋行礼,跪坐在席间。
齐若姮端着铜盆,成平郡主将手浸入铜盆里,行了沃盥礼后,拿了一把木梳,为沈昭嬑梳头。
成平郡主动作很轻柔,齿梳轻轻从头顶刮下,一直梳到了发稍,乌艳的长发披散在后背,直到腰际,在灯火辉煌的大堂里,宛如鸦青色的缎子一样柔亮。
礼毕,成平郡主退下。
这时,作为正宾的福老王妃起身上了东阶,行沃盥礼。
身为司者的宗长太太端上了罗帕和笄簪。
一支金嵌珠宝圆花笄簪,圆花是莲花形宝相花,中心嵌了一块鸽血宝,边上镶了两圈未经打磨,形态各异的五色宝石,最外边镶了一圈浑圆的珍珠,拢共十六粒,每一粒都是难得的好珠。
受笄开始。
沈昭嬑起身对福老王妃行礼,端坐在席上。
福老王妃上前,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后,便为沈昭嬑梳了一个云髻,拿起金嵌珠宝圆花笄簪,神色郑重地为沈昭嬑加笄。
“一加初成。”
成平郡主上前为沈昭嬑扶了扶笄簪。
沈昭嬑缓缓起身,乌艳的发髻间,笄簪上的宝石晶莹透亮,光芒流转,衬得她眉眼生辉。
观礼的夫人小姐们,纷纷出声庆贺。
礼罢,沈昭嬑回到东房,换上了与笄簪相配的宝蓝色对襟小衫,搭了同色的襕裙,整理好了仪容,回到席间,向观礼者示展。
“一拜,血亲生养恩!”
沈昭嬑看向坐在高台上,正一脸欣慰看着她的爹娘,心中百感交集,她跪到地上,对爹娘磕头,拜谢。
也不知道怎的,眼眶倏然就红了。
及笄礼并非只是一个仪式,不是全了礼数就行,是古往今来孝礼之大者,以一场郑重的仪式,让受笄者对父母、长辈心存感恩,铭记父母、长辈的教诲,从今往后要戴簪承冠,承担一个成人需要承担的责任、义务、担当。
柳心瑶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大好的日子,可不行掉金豆子。”
沈昭嬑抿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