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井原家的米色行墙了。月光下,石墙的颜色显得有点苍白。我将枪扣朝上,枪身贴着自己的身体,背靠着墙,一步一步地朝门的方向前进。离门柱只有十公尺的时候,我看到一条黑影靠在门柱上,不禁吓出冷汗。果然有保镖!但是,转念一想,今天晚上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过是要去见那个最该第一个下地狱的男人。
我鼓起勇气,跃身到门柱前,并且把枪口朝向保镖。现在,我就站在井原家的门口。
那个保镖异常冷静,他的姿态让我连想到身经百战的战士。苍门的门光下,男人的背部离开了门柱,而且慢慢走向我,挡在我的面前。他的脑袋有问题吗?难道他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替井原挡子弹?
“益子君。”
他低声叫唤我的姓氏,声音里有一丝得意的味道。
“御手洗?”
我不自觉地叫出声。我不明白,御手洗为什么会在这里?自从我在高圆寺醒来以后,除了良子以外,他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长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滑稽,也有点怕人。虽然面对着我的枪口,他却一点畏惧的神色也没有,还好像要制止我—样,慢慢举起右手。
“我在这里等你,你果然来了。还好还来得及。”
我想我一定呆住,并且张苦嘴巴,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御手洗为什么会在这里?
“打消念头吧!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御手洗的嘴唇动了,像在讲解什么似的,慢慢说着。我又突然失去了现实感。
什么没有意义!我的体内有一个不属于我的意志住说话:你知道什么?
“什么没有意义?”那个意志迫我脱口说出这句话。我的枪门仍然对着他,我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声音低沉又充满怨恨,一点也不像我的声音。
“御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