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怔怔低下头去,剧痛感弥漫整个脊背,犹如散架一般,可随之更加严重地涌上来的,却是下腹部的疼痛。
他的手失神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在那里摸到了一支几乎要贯穿的箭矢。
姜琮月……
他脑海中果然出现了这个名字,然后终于回忆起,刚刚在银月光华下所见的那一张洁净如玉的脸。
是她。
她竟然,会骑马……
还会用弩……
大皇子的面色猛然狰狞。可这贯穿的剧痛让他实在无法再坚持住神志的清醒,尽管知道此刻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他的意志力也不容他再继续挺下去。
不管他多么狠绝用力地咬着舌尖,咬得唇中都溢出一层殷红的血,还是无法挺住。
姜琮月……
他的恨意仍然是深重的,即便剧痛已经席卷了他的心智,也仍然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仿佛要把这个人连同这个名字一同嚼碎。
凭着最后一丝模糊的意志,他捂着腹部,吃力地趴伏在马背上,一狠心,用力地夹上马腹往前飞驰而去!
他的马靴上有暗刺,在危急时刻以此痛击马腹,可以让马激发出最大的潜力往前飞驰。
大皇子的马受惊地的嘶鸣一声,似乎要拼了命一般往前狂奔而去,脚步已经凌乱。
而大皇子趴在马背上,只能隐隐约约抬起脸来向后看了看。
那个女人仍然就这样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背上,脸上带着对他而生的冷意,那样对他的生命漠不关心,甚至她是真的希望他死。
大皇子猛然了悟到,今天他之所以没有受到致命伤,是因为他死了之后,在场的这些人无法处理之后的后果,不是她不想让他死。
她这一箭是要逼他就这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窜出京城,去往那个一无所有的苦寒西北。
大皇子嘴角扭曲着一抹笑,竟然不知道是诡异的欣赏还是邪异的凝视,他终于收回了目光,用力勒着马的脖子,让它往前跑。
姜琮月就这么看着他一路跑出了界碑的方向。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