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二太太虽然如芒在背,却还是硬着头皮顶着了。
她早就看清了,只要不影响到梁意跟王卿雨,她什么都不怕!
等她的梁意考上功名,她就跟着儿子媳妇搬去京城,桐源这烂地方,他们喜欢就一辈子留在这儿。
只把眼下忍过去便是。
二太夫人母子、婆媳哭得惊天动地。
三太夫人看不下去了,掏掏耳朵说:“行了行了,别跟发丧似的,我脑仁疼。”
梁大老爷跟罗氏的脸都抽了抽。
三太夫人怎么越上年纪越没点忌讳,这都要过年了,提什么发丧?
三太夫人见梁大老爷跟罗氏还有不服,她猛地拍桌:“你们敢瞪我?”
三太夫人站起来,用力捶了梁大老爷几下,还在罗氏背上给了俩巴掌,道:“我训不了我儿子,我还教训不了你们?”
她就一个嫡子,是个短命的,早死八百年了。
梁大老爷嫌晦气,却没办法和三太夫人拉拉扯扯,涨红了脸作揖:“太夫人莫动气,是晚辈不是。”
三太夫人冷哼一声。
罗氏赶紧忍着疼,福身道:“三太夫人息怒。”
三太夫人甩甩袖子走了,还不忘抱怨:“一大家子真能唱大戏,仲骁封侯的时候知道赶回来孝顺娘了?一个个要真这么孝顺,早干什么去了?”
几个人充耳不闻,包括二太夫人,她依旧怜爱地看着沧桑的大儿子和顽皮懵懂的三十多岁的小儿子。
俪二太太起身道:“母亲,儿媳妇回去看看卿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二太夫人不得已,温和道:“快去,别让意哥儿知道了着急。”
俪二太太飞快离开。
这地方让她恶心,她多留一会儿都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
梁二老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还是没离开,就在这屋里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大哥三弟百般亲昵。
这是母亲永远不会对他做的事。
“卿雨,怎么样?没真伤着自己吧?”
俪二太太无比的温柔。
大伯哥跟小叔子一家回来,她越发看清楚了,跟自己一条心的只有儿子和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