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忧然道:“皇上重农桑,亲蚕礼是中宫皇后为天下织妇做榜样的大礼,今年皇上却让皇贵妃替本宫去行了亲蚕礼。”
莲心端起安胎药轻轻搅动着,温声宽慰:“总要有人替娘娘去的,让无心后位也无意与您争权的皇贵妃去,总好过让娴贵妃或者有三儿一女的纯贵妃去吧。”言罢,舀起温度正合适的安胎药喂给皇后。
皇后喝了几口安胎药,拿些绢子擦了擦嘴,叹道:“你看得还是不够清楚,娴贵妃已经不如从前了。这两年来本宫看得分明,皇上对她已经不如当年那般的看重了,而她又只有一个女儿。纯贵妃呢, 她再能生养,也不过是汉军旗出身,皇上对她不过尔尔。但是皇贵妃却深得皇上的宠爱,加之六阿哥又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不一样的。皇贵妃看着的确是没什么野心,但只凭她有皇子这一点,本宫却不能不防着。”
自那日富察夫人一番话后,皇后仿若坠入无尽的阴霾之中,愈发深陷于猜疑与恐惧的泥沼,整日如履薄冰,对谁都满心的提防。莲心看在眼里,满是无奈,却也不知如何宽慰,只得道:“娘娘,若您不是怀着身孕,皇上又怎会让别人替您行亲蚕礼呢?娘娘如今最该做的便是放宽心,只要您能平安诞下皇子,往后娘娘便再无须忧心了。”
皇后觉得这话却也没错,沉着的脸缓和不少,“但愿如此吧!”
皇后为了保胎,中宫一直烧艾、汤药不断。待到入了三月中,皇帝来后宫的时候逐渐少了。入春之后,京中大旱无雨,时日长久。这本是要春播的时候,滴雨未下,春耕无法照旧,到了秋日也会颗粒无收。京中若是收成大减,民心必定不稳。为此,皇帝忧心忡忡,不仅素食一月,更是斋戒沐浴,步行前往斋宫行大雩礼祈福求雨。
后宫亦在高晞月的携领之下,陪同太后在宝华殿祈福。可是偏偏清明都已经过去,还是晴日高照,一片厚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