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晞月穿上松花绿底金线绣竹叶梅花小鸟纹斗篷,留下星璇与乳母嬷嬷们看顾两位阿哥,一同携手往梅苑而去。风声被两旁耸立的深墙挤得呼呼乱窜,发出呜呜咽咽的鸣声,魏嬿婉携了侍女澜翠缓缓走着。近来宫中因为痘疫风声鹤唳,总待在永寿宫里也有些烦闷,便想出来走走。
魏嬿婉正与澜翠说着话,一抬头就见了如懿与海兰迎面走来,忙福了福身,剪水双瞳清凌凌的,“请娴贵妃娘娘安。”
如懿端正容色,微微颔首。
海兰敛下眼里的不喜,屈膝道:“请令嫔娘娘安。”
魏嬿婉楚楚的脸庞蕴了几分恭敬的神色,客气道:“冬日天寒,娴贵妃娘娘穿得如此单薄,仔细风冷霜寒。”
如懿的客气中带着疏离:“有劳令嫔挂心,本宫正要回去。”说罢,她便径自要离开。
魏嬿婉侧了侧身,却并无让她过去的意思,只道:“娴贵妃娘娘为何如此讨厌嫔妾,是因为凌侍卫吗?”
如懿的思绪因为这话忽然飘回到去年,在御花园偶然听见魏嬿婉与凌云彻对质的那一幕。蓦地,凌云彻当时因她的出现而那紧张急切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了一阵微妙的波澜,似有千言万语在胸中涌动,却又难以言明。她轻摇螓首,将这纷杂的情绪强自压下,唇角勾起一抹淡薄的笑:“令嫔这话,本宫却是不懂了。”
魏嬿婉捕捉到了如懿微翘起的嘴角,眼里似有得色一闪而过,幽幽道:“娘娘一直以为嫔妾是攀龙附凤不念旧情之人,所以屡屡对嫔妾总是横眉冷对,却不知嫔妾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如懿扬起的唇角勾勒出不屑的弧线,“你如何一步一步走来,本宫都是亲眼看着的,又何来苦衷二字?”
魏嬿婉银红色的披风下摆被风拂起,像一只想飞却飞不高的蝴蝶,颤动着翅膀:“嫔妾听说娴贵妃娘娘出身乌拉那拉氏家族,这个家族,既是荣耀,也是阴霾。想来娘娘当年在冷宫受苦的时候,一定不会忘却自己的家人,所以才奋发而起。嫔妾也是如此,像嫔妾这种出身,所受的种种白眼辛苦,娘娘这样的尊贵之人如何能够体会。但嫔妾不忘家族之心,与娘娘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