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令嫔安好,便不应再追究往昔所受的磋磨,就该宽恕那些伤害她的人,将曾经的迫害视作情有可原?”高晞月冷笑着,话语中满是不屑,“娴贵妃,你当真可笑至极。你与海贵人能做的事,旁人若做便是不仁不义。那么,你为何一直佯装不知令嫔因你而遭受的种种苦楚,反而理直气壮地鄙夷她,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等话来?你口中仁义道德满满,实则不过是假仁假义的伪善之人罢了。你可曾好好照过镜子,看看自己做这些事、说这些话时的模样?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自己令人作呕吗?”
如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却只能将那翻腾在心底的委屈与愤懑强自压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缓缓开口道:“这世间总归有公允之道,我自问行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从皇贵妃为何要将我说得如此不堪?”陈婉茵神色复杂,幽幽开口:“娴贵妃,皇贵妃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就如此难以接受。那当初令嫔所遭受的种种磋磨,你又为何觉得那是她应得的,她合该受着呢?”话语中带着几分诘问,仿佛一道犀利的利刃,直直刺向那隐藏在如懿心中深处的偏执与冷漠。
“我没有。”如懿蹙眉,“我方才说了,我从未这么想过。”
“没这么想过?可方才你确实是如此说的,这岂不是前后矛盾,自打嘴巴吗?”陈婉茵目光复杂地看着如懿,那眼神带着微不可查的蔑然。
如懿一梗,默了默,不愿再继续纠缠,福礼道:“嫔妾宫里还有事,便先告退了。”说罢,也没理一旁出神的海兰,径直离开。
海兰回神,见如懿离开,也赶紧福了一礼,跟在如懿身后而去。
待二人离开,魏嬿婉朝高晞月与陈婉茵感激道:“多谢两位娘娘为嫔妾说了句公道话。”陈婉茵笑道:“借用娴贵妃所言,世间自有公允之道。许多事,并非是她想如何就该如何的,旁人亦都看在眼里。”
高晞月轻抬眼眸,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走吧,不必因不值得的人扰了我们的兴致。咱们还要去赏梅呢!”
魏嬿婉轻笑,明媚的眼睛如同天上细细的月牙儿:“不知嫔妾可有这个荣幸与两位娘娘一同去赏梅?”
“那就一起去吧!”高晞月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于是,三人相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