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抢救室’散发着幽幽红光,十分刺目。
洁白的钻石婚纱沾满红色血液,鲜血凝固,发丝凌乱,一向张扬明艳的脸布满泪痕,纵横交错。
许羡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双腿发软,倔强地站在抢救室门口,要不是有人支撑着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直直盯着抢救室的大门。
江时白紧紧抱着她,滚烫的体温捂不热她发凉的身体。
他顾不得婚纱上的血迹映红白衬衫,轻柔地抚摸着缩在胸膛前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像是在给予她安慰。
许羡感受不到安慰,像是失去知觉,从尾椎骨蔓延的凉意渗透到指尖,血液像是在倒流,每分每秒都难轧。
从婚礼现场到医院的一路,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跌跌撞撞跑下楼,中途被地毯绊倒,连滚带爬跑向室外,发软的腿根本不受控制,再次狠狠摔在草地。
周遭的惊呼声和江时白焦急的喊叫声都钻不进她的耳朵中,她只有妈妈这一个念头。
鱼塘边挤满人,她破开人群,入目便是口吐鲜血的妈妈瘫倒在轮椅上。
救护车上她一遍遍呼喊,却再也没有人应她。
现在站在抢救室门口,她仍然不敢相信眼前是事实,觉得是不是昨晚玩得太晚,还在睡梦中。
蓦地,抢救室的红灯熄灭。
没过一会儿,穿着蓝色手术服医生拉开门出来,周遭站着的江家人和黎南烟她们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询问情况。
许羡却不敢上前,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红着眼睛,紧紧抓住江时白胸前的衬衫。
她太清楚妈妈的病情,本就是强撑着参加婚礼,现在吐血昏迷,凶多吉少。
不敢听答案。
江时白感受到她的退缩,摸了摸冰凉的小脸,声音沙哑,“乖宝,不怕,我在。”
重重人群也抵挡不住医生的声音,他对着江延锋说明情况,“病人目前抢救下来了。”
话音一落,江时白明显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一松。
江延锋呼出一口气,赶忙询问,“是不是没太大问题?”
医生凝重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