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邀了温鸣谦到山上避暑。
这日,温鸣谦在院中糖槭树下为公主洗头,恰好香荳面不够了,就叫桑珥去取来。
“我喜欢你给我洗头发。”长公主躺在那里微闭着双眼,“玉壶他们她们两个每次给我洗头发,看见有白发都忍不住要拔下来。我就说这又何必?人总是会老的。”
“殿下春秋正盛,我还没瞧见您有白发呢。”温鸣谦一边为她梳理头发一边说。
“有自然是有的,而且只会越来越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现在想来人又有几个能活过草木的?
就说这棵树吧,已经有二三百年了,不知有多少人在这树下走过,最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生老病死,一代又一代。”
“是啊,我小的时候读诗,说人生如朝露,我那时还想未免太夸张了,人生便是再短暂,又怎么可能像朝露一样日出而曦?可现在想想,十几二十年可不就像弹指一挥吗?”温鸣谦也不由得感慨。
“你昨日跟我说预备着进宫去,你是想让我引荐你呢还是赵王妃?”许是这个话题太过伤感,长公主不想再说下去了。
“前些日子在赵王府,赵王妃倒是微微露了些意思。”温鸣谦说,“殿下若要引荐自然是比赵王妃更有分量的,可是我想着这事还是由她开口更好,免得把殿下卷进来。”
“你大可不必因我有什么顾虑,无俦跟我说起你的事,再三恳求我对你施以援手。
你要做的绝非易事,他又不在京中,又何况关乎皇室血脉。我虽然离群索居,也只是不想掺和到无用的繁杂中去。像这样重大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长公主道。
“殿下的心意我明白,既然这样,不如您跟我说说皇后这个人,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董香凝,她父亲董太师权倾朝野,两次废立皇帝,人都拿汉朝的霍光和他相提并论。这一点你必然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
董香凝这个人虽然身为女子,却有着男子一般的心性。陛下登基之初,她也的确是出过力的。
只是未免专断了些,在后宫中说一不二,甚至手都伸到前朝去。
她这个人喜食甜,尤爱蜜饯果脯,常不离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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