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还卿就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脚边是一个药碾,也不知道折腾些什么药材,正忙活着。
至于身侧……
就是屋子廊下的台阶罢了。
谢以棠顿了顿,到底还是走过去,什么也没想的坐了下来。
看了看这些药粉,眼睛一转,看到了左侧打通的院墙。
悉数的竹影之后,是箫承锦杵着一根木棍,在隔壁院里来回行走的一幕。
她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冲那边福了一礼,才又坐了回来。
“其实吧,他也未必那么蠢。”谢还卿嗤笑道:“他是被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已,换句话说,就是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自以为天下第一,什么事都得以他为尊,任何人都得为他让路。”
谢以棠垂了垂眼,觉得没趣的很:“我倒是觉得……”
杀了自己亲弟弟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顿了好一会,才道:“要不,就让他远走高飞吧,不在京城里头,碍不着我们的眼也就是了。”
谢还卿想了一下,摇头道:“不妥,他又不像以前的我,年纪小,再加上是个女子,所以不管到哪里都寸步难行,这么大个人了,说到底也是谢家嫡长子,跑得再远,谁敢拘着他?只怕他自己更是不会死心,说不准又弄出什么幺蛾子,自以为是的杀回京城来,还是得咱们给他收拾烂摊子。”
“你看看如今的谢家,还能经得起几回?”
听到这话,谢以棠心情就复杂的很。
“父亲的官职,怕也快到头了。”她苦笑,“我有时候是当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像是要救谢家,又像是要害谢家,我也快看不明白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谢还卿摇摇头,“我看着他们,所有人,从上到下,除了谢自安,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谢以棠忍不住看了谢还卿一眼,叹道:“说的是啊,咱们家,从祖母起,就是不可一世傲气不已的,爹也是一样,成日只做着屹立不倒更进一步的美梦,到了如今,依旧不清醒。”
谢还卿低头检查药渣,不紧不慢的道:“小老太太最看重的是祖宗荣耀,她这一辈子,被时代吞噬的彻底,对她而言,谢家能不能更近一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