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忽然这么有善心?”
“你也不信吧?我也不信,我当时都快被气笑了。”霍承景轻轻地笑了笑,语气里都是复杂的情绪,“他对亲生的两个儿子这么冷血,却能对别人生出仁慈之心,真是可笑至极。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居然还挺真挚的,仿佛他真的有那么一丝丝慈父之心。可我知道,他都是装的。他这个人,一辈子都在算计,满心贪欲,哪儿来的什么真情实感啊。”
“那他为什么这么说?”
“为了激起我的恨意。”
“什么意思?”
霍承景笑了笑,“借刀杀人呗。你应该听说过,我限制霍承安母亲人生自由的那个说法吧?”
“嗯,听说过。”
“那其实就是他谋划出来的,他临死前立了个遗嘱。那个女人只要离开霍家将一无所有,但只要不离开就可以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霍家的生活保障可不是笔小钱。”
沈岁檀一听就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来不及收拾那几个人,就利用那人的贪心和对金钱的难以舍弃,故意把人拴在霍家。”
“对,限制那女人自由的,不是任何人,就是她的贪欲。时至今日,她依然走不出去。”
沈岁檀有些唏嘘。
“而且,我父亲知道我一定很恨这些人,报复他们是必然的。”霍承景顿了顿说,“所以啊,你看,我不顺理成章地继承了我父亲的一切,包括财产和仇恨。”
沈岁檀顿时感到内心有些沉重,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有时候人的方向并不能跟随本心,家庭、经历,一切都是枷锁。她轻轻叹了口气,问:“那你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我还能怎么处理?”霍承景语气平淡中透着几分庆幸,“我父亲死后没多久,我就被二叔盯上了。他多次拐弯抹角地提醒我,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再加上,我真的不想如我父亲的愿,所以就什么都没做。我想,也许真就是天意吧,如果真做了什么,报复一时爽,但同时,我也别想在二叔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了。”
“你真的什么都没做?”沈岁檀有点不信呢。
霍承景苦笑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其实也不是,我曾经把那女人绑架了,关起来,揍了一顿。说实话,挺无趣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