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乎,这件事情还打消了不少人心里的迟疑。
习惯性坐在角落默默参与会议的张温摇了摇头,一颗心愈发有些发沉:
「太急了,他太急了,为了掌权、打压掉自己潜在的威胁,出手太着急了!原本凭借我们这群人威慑藩王,同时以藩王威慑我们这群人,是一个极好的平衡之道,无论他的目的和心思是怎样的,至少可以让大明维持稳定。」
「若是他能以一个平和的手段处理此次藩王谋逆的事情,适当削藩但保留秦王、晋王的一定能力用来只能我们这群淮西勋贵,才是保持平衡的最佳方法。」
「现在这个平静,只怕要逐渐开始被打破了!」
「这群人之中,大部分人都是桀骜不驯的性子,还贪婪成性,有藩王威慑还好,他们起码还是会有所顾忌一些,现在打破了这个平衡,很难保证这些人不会膨胀起来……」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威胁到皇权……」
想到这里。
张温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不由紧蹙起了眉头。
他不得不和淮西勋贵混迹在一处,私心来说却白不希望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大明皇朝乱起来……
可这些事情他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随时都在心里衡量筹谋着。
现在突然出了藩王谋逆的事情,那位心思深沉的少帝还直接出手削了两个这么大的藩王,张温一时都看不下去了。
一时觉得有些悲观起来。
……
「不破不立。」
「如果只是想要保持平衡,当然是留着朱樉和朱棡的藩位乃至是他们手里的亲卫军军权位最好。」
「只是这样下来,我就永远会处于一种被人掣肘的状态之中……永远无法真真正正拥有我握有的这份权利,未来更无法随心所欲地去做那些想要完成的事情。」
「只有一步步真正把拳握在手里。」
「权才会真正落到我的手里。」
「若此时庸庸碌碌地沉溺于平和的现状之中,未来总打破平衡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自取灭亡!」
醉鹤楼之中,朱允熥也换了一袭月牙白的普通常服,来到了平日里待着的包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