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煎茶法,看得庄青如眼皮直跳,饶是她体验了十几年也没能完全适应。
一盏茶下肚后,游璟开口了,“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十三岁那年我中了举人,祖父觉得我年纪太小,不宜过早扬名,便压着我在彭城读书,我那时年轻气盛,不甘平庸,一直在家里闹脾气,祖父被我闹的没办法,便答应我让我出去游学,直到十五岁那年,才许我去洛阳考科举。”
鉴于先皇和女帝都是爱才之人,本朝的科举每年都会举行,因此也涌现了许多少年天才,但是……“你十三岁便中了举人?”
庄青如想,就算现在的学子再有才学,但是十三岁便中了举人也太夸张了点,说是万里挑一都辱没了。
不是,这个游璟真的是她认识的游家郎君吗?
游璟没有理会她的震惊,自顾道:“我去了洛阳后,祖父当时已经位居阁老,我太过骄傲,不想让人知晓我与祖父的关系,便自己找了个客栈住下,对外只说是家世寻常的学子。“
年少的游璟并没有在意这种“小事”在以后会给他带来怎么的经历,他高高兴兴地搬了出去,只带了一个小厮照顾。
当年他住的客栈大多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大家都是举人,同样来下场考试,游璟凭借着优秀的才情和两年多游学的见识,结交了不少学子
他的年纪在一众考生中属于小的,兜兜转转下来,与两个年纪相仿的学子成了志同道合的好友。
两人皆已经弱冠,一个是寒门之子,一个出身于偏远世家,在当地都是有名的才子儒生,这次来下场也是头一回。
三人一拍即合,相见恨晚,日日四处游玩,满洛阳的茶馆酒肆、教坊乐司都留下了几人风流的身影。
说到这里的时候,游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临欢,补充道:“当然,我们只是去听曲吃茶,旁的什么事儿都没做。”
临欢冷哼一声,表面上看没在意,实际上已经在心里给游璟又记了一笔。
游璟继续道:“他们当时也不知晓我与当朝阁老的关系,我想着与他们相交的是我,与祖父的身份何干?便一直不曾提起,第二年春闱前,我们三人都选择了进士科,约定在考试竭尽所能,争取头一年便能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