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渊依言上前一步。
片刻缄默,林钰仰起头,“没学过规矩?”
焦灼积到一定分量,她说得上有些动怒了。
从进门时气氛就极为诡异,鸣渊想要安抚她,却仍旧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自己又在这儿做什么,因而只得如实摇头。
这一摇头,林钰彻底撑不住了,重重喘上几口气,泪水一下洇湿眼睫。
“你当你是什么人,难不成,也要我伺候你吗……”
这一切,还得从她如愿嫁进承平伯府说起。
去岁六月,她在消夏宴上结识承平伯府的嫡次子,二人相互中意,次月谭家便来提了亲。
林钰与人开春完婚,本该是郎情妾意夫妻恩爱,却不想谭景和一成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多说一句都不耐烦。
最叫林钰难以启齿的还在床笫间,每回还没开始便结束了,问他,他还说这档事传宗接代,向来如此。
再多问一句,便逼她如妓子一般行献媚讨好之姿。
林钰不从,便更不信男人说的鬼话。趁他风寒把脉悄悄给大夫塞了银子,顺道把一把他的子嗣。
结果如晴天霹雳,谭景和的身子便如这伯府内库,早就亏空得厉害,说是少年时纵欲过度,若要子嗣,需得细细调养。
她明里暗里试探婆母可知晓此事,婆母却称二人身体康健,要她早些为伯府开枝散叶。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且不说林钰花儿一样的年纪,她细细想来,夫妻二人感情不睦,谭家又紧紧盯着她的嫁妆,倘若成婚三年未有所出,怕是耗尽了嫁妆又遭人休弃,得不偿失。
林钰也想过亡羊补牢,日子过不下去,早早和离回家去,可林父听完大怒,说人是她自己选的,再难过也得过下去。
无奈,她们想到了个最极端的法子。
寻个好把控的男人,先把孩子怀上。
可这人真寻到跟前,林钰还是委屈,委屈极了。
她何必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还要跟陌生男子行那档子事……
鸣渊垂着眼看了许久,见她越哭越厉害,愈发觉得眼前人事太过真实。
一伸手,触到她的泪。
烫的。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