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们陡然恶感凛然，纷纷转醒，刺耳的孩童哭声在避难所内接连响起。
而奇人们则是感到战栗，瞬间惊醒。
一时间，所有人都醒了，目光惊愕而又呆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超然宗师与游老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张天师，你万事都想要靠一己之力解决，如何不算傲慢？”
代亦问。
“万事不以一己之力解决，难道靠你？”
张九生反问。
“你说这种话，又如何不算傲慢？”
代亦再问。
“可你能帮我什么？超然境的奇人又能帮我什么！”
张九生彻底绷不住了，也不管场面上都是什么人，心中话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照张天师这么说，天下还何须其他奇人？天下还何须芸芸众生？天下还何须那些苦苦争渡的人？张天师大可以替天下人一肩挑之，然而现实却是张天师在这里艰难折磨己身，这又算不算傲慢？”
代亦又问。
这一次，张九生完全说不上来话了。
代亦的言语过于犀利，一下子便扼杀了张九生的无能狂怒。
迷茫了。
彻底迷茫了。
好似陷入了某种泥沼，越是用力，便陷的越深，甚至你都不懂同样陷入泥沼的人，为什么还要挣扎，直接认命不就好了吗？反正挣扎也是无用的，倒不如在还能喘息的时刻，多省点力气，去幻想自己已经逃出生天的美好。
这一刻，张九生好似失去了全部的道行，如同一个庸人般凝滞在原地，除了坐以待毙，没有任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