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长公主虽然早就将权力交给了皇上,隐退在这寺庙里,但她能被先皇称赞为“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之选”,当然不会什么后手都不给自己留。
江绾桑和裴栈州刚才一路过来,明里暗里不知道看见了多少身手不凡的守卫。
一个真正放下所有野心,甘愿将权势拱手让人,自己青灯古佛了却残生的人,还会给自己留这么多人吗?
江绾桑和裴栈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躲过一重又一重复守卫,两人终于来到昭清长公主所在的禅房。
也就只有这两人的身手,才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来到这儿。
禅房内,一个妇人正盘膝坐在蒲田上,一边闭目念经,一边滚动着手里的佛珠。
妇人穿着一身素衣,头上只有一支木簪,那张脸上虽带着皱纹,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何等绝色倾城。
这就是在普定寺带发修行二十多年的昭清长公主。
许是因为常年诵经礼佛,昭清长公主的面容看上去祥和安宁,就像是个慈爱亲切的长辈。
江绾桑朝身边的人看去,想知道他会怎么把盛州的事告诉昭清长公主,却见裴栈州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诵经的人身上,许久没有动作。
那双眼睛里,似带着几分复杂和迷茫。
当年那些事,她究竟知道不知道……
下一刻,原本闭目诵经的昭清长公主忽然睁开眼,转动佛珠的手也顿住。
那张原本祥和的面容陡然间变得凌厉,像是忽然从慈悲为怀的神佛变成了主宰众生的王者。
虽然只是一瞬间就恢复平和,但江绾桑还是看到了。
她突然明白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感慨“可惜昭清长公主不是男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