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代月咬紧牙关,与他抵抗,大半药汁都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去。
碗倒空了,进到她口中的药却约等于无,宋维捏着碗边的手青筋凸起。
苏代月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汤药,虽然气若游丝,但眼含不屑。
“我活不了多久你这样折,折磨我你就是个畜生还不如的东西”
宋维牙齿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就算再畜生,也比不得你心狠手辣!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去死!死就是便宜了你!”
苏代月要说什么,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嘴角的苦味被血腥味占据。
她咳出一大口污血,但在她对面的宋维没有躲,他抹了把脸,发现手掌心都是她的血。
宋维直愣愣地看了片刻,又脚步踉跄地走出屋门。
苏代月的脸颊因咳嗽浮上不自然的潮红,整个人看起来比方才还要有精神。
“我有话想单独与夫人说。”
卫彤悠看着纪青梧,在对方点头后才走到门外。
纪青梧拉过一把凳子,在她的床边坐下,语气从容平和地道:“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苏代月从枕头底下拿出昨日戴在头上的银簪,眼神也恢复了神采。
纪青梧知道,这不是代表她有所好转,而是病入膏肓,最后的回光返照罢了。
苏代月留恋地摸着手中之物,道:“这簪子,是我母亲的东西,你帮我还给她好不好。”
纪青梧看清了簪子上的花纹,道:“你为什么要托我转交?我们只见了一面。”
苏代月道:“因为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姨娘是个比我还可怜的人,如果你见到她的话,帮我和她说一声,女儿不孝,我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些了。”
纪青梧没有接,而是道:“得知你的情况,想必苏相也会过来,你把这簪子交给你父亲,让他带给你的姨娘更适合。”
苏代月的肩膀瑟缩,哀求道:“我不想再见他,不想这副样子见任何人,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纪青梧拿过她手中的银簪,苏代月眼底划过暗流。
“你将这簪子给我,叫我转交给你的生母。”纪青梧用手指轻轻磕着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