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笑了:“又不是让你借现在这件,既然邵思昌和田安宜往来这么密切,又和那二十多郡县太守书信频繁,那就把十五年前皇城大破的时候,梁皇剩下的那件龙袍给他。”
他面带微笑,一字一顿:“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吧。”
北息拧眉。
去皇城,找皇上,借前朝的龙袍。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怎么摸都是冷的。
南生站在门口,怀中抱着长剑,看着他那欲言又止,凄凄惨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凑过去,低声出馊主意:“没事,你就说是长公主让送来的密信。”
北息一愣。
“反正要借龙袍的也是长公主,圣上最多就是让主子把把关,他俩都说行,那就肯定行。”
北息眼眸一下就亮了,拱手道谢:“多谢南兄提点!”
是以,甘露殿内,王崇古一边熬药,一边诧异抬头,震惊的看着那书桌后的人影。
陈公公也惊呆了,捧着信哆嗦抬起头道:“这这这……他说是长公主送来的。”
屏风后,一人笑出了声:“晌午知会的事情,夜里这就办妥了,不愧是楚阳郡公养出来的精锐。”
陈公公低头擦擦额角的汗,王崇古收回视线,盯着手里的炉子。
“也好,看这些密信的样子,梁朝的龙袍确实更适合他一些。陈福,你去取来。”
陈公公不敢怠慢,往后退了几步,顺手端起一盆血水,走出殿外。
王崇古背对着屏风,殿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王御医。”
王崇古后背一僵。
“你是不是也有话要说?”
他蹲在药炉子前,片刻后才起身,将药碗中的汤药缓缓倒出,之后咽一口唾水,迟疑片刻,这才捧着碗往里走。
他站在屏风外侧,无比心虚。
不等对方开口,赶忙解释。
“这……这可真不关我的事,我就只是个大夫。”他顿了顿,“就只是医术不精,确实解不了长公主身上的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