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高七尺有余,瞧着明明是极高大挺拔的身材,可隐在宽松衣袍下的一双长腿却仿佛那初学走路的婴孩一般,蹒跚不稳,行走迟缓。
她脚步虚浮,落脚时也有些深浅不一,每迈出一小步,身子都会不由自主地晃一下,双腿微微打着颤儿,似乎一个不留神便会瘫软下去。
她一手扶墙,一手紧紧抓着廊柱,向前艰难挪动着,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着白色,一张原本素白的脸也因着疼痛而浮起红潮,细密的汗珠自她两颊滑落,顺着脖颈没入锁骨,隐进宽松的衣领,很快便将一身轻薄的夏衫尽数湿透。
从寝居门口到廊角不过短短几步路,她却用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了,她不由得长呼出一口气,抬脚准备迈出最后一步。
可或许是最后一步松懈了精神,又或许是因为先前走了太久,将力气用尽了,她才刚抬起脚,身子却是一晃,紧接着整个人便不受控制一般地朝着前面扑了出去。
天旋地转中,林惜低呼一声,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抓了一把,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
“怜青?哎!”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下一瞬,林惜只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片柔软的衣料,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倾倒的身体便带着这团柔软一起滚到了地上。
“郎君!”看着不过转眼便被忽然窜出来的人扑倒的自家郎君,观澜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将手里的食盒一甩,就要上前扶人。
感受到怀里的柔软温热,闻着鼻尖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清香,林惜很快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顿时也顾不得后脊处传来的隐隐痛意了,忙朝自己身下看去,果然瞧见了那张令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的脸。
“润石!你怎会在此?”看清楚了身下人的容貌,林惜顿时伸手捧住这人的脸,又惊又喜地出声道。
林惜人高马大,扑过来的又十分突然,长孙砚根本没有防备,便被她压到了身下,好在或许是为了防止林惜受伤,连廊处都铺了厚厚的毛毡,因此他虽然做了林惜的垫子,但除了有些反应不及外,倒也没有受伤。
不过虽然没有受伤,但在被林惜捧住脸,看着眼前不过才数月未见,却仿佛隔了几十年的容颜之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