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纤毫毕现的水银镜中,长孙砚一张原本莹润白皙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层薄红,清冷的眸子也水润得厉害,仿佛笼上了潮湿雾气。
然而最叫人移不开目光的还是那张微微红肿的薄唇,因着被细细抹上了油润药膏的缘故,此时正泛着艳润色泽,仿佛一朵被碾碎在指尖的馥郁红梅,靡艳又撩人。
似是被镜子里自己春情荡漾的模样惊到,长孙砚不由得瞳孔骤缩,忙将头扭到了一边,而后一把按下了林惜手中的圆镜,近乎落荒而逃一般从林惜身上跳了下来,避到了桌子另一边。
瞧着他面色通红,似要被点燃一般,林惜也知晓他如今羞到了极点,若是再逗下去,怕是人就要炸毛了,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这药膏乃是陛下所赐,疗效甚好,你回去后让观澜再替你搽一次,明日便好了。”
听着她终于正经起来的语气,长孙砚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这才声若蚊蝇般地应了一句,“嗯。”
见他仍是有些不敢看自己,林惜将木轮车往长孙砚的方向推了推,而后指着桌上的食盒道。
“润石,这是你带来的吗?”
原本听着木轮车轱辘声有些紧张的长孙砚闻言,心里一松,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食盒,轻轻点了点头。
“是一些吃食饮子,近来天热,我想着你身上疼,定然也吃不下东西,因此……”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抚了抚鬓边垂下来的碎发,而后盈盈望向林惜道。
“你要尝尝吗?”
他虽未明说,但林惜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未尽之意,这是他心疼自己有伤在身,又思虑到夏日天气炎热,她定然因此心情不佳,所以特地亲手做了清凉解暑的吃食饮子,想要为她纾解一二。
因此听了他这话,林惜当即便弯了眼角,神色颇为动容地道:“润石亲手为我做吃食,我欢喜都还来不及,哪里有不愿尝的道理。”
见自己的心意被珍视了,长孙砚也不由的弯了弯嘴角,起身站到桌前,将食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两碟糕点和一碗饮子。
林惜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