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目光冰冷刺骨,似裹着三九寒冬的霜雪,满是森寒与绝情。
“淑妃,你该知晓——何为祸从口出。”
盛帝说着,双臂一撑,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淑妃面色微微发白,但一想到还在吏部的父亲,想到崔家那一大家子,她咬了咬唇,依旧软声道:
“圣上,臣妾知错了。”
“近日来谣言四起,臣妾实难心安,圣上又避而不见,臣妾才出此下策。”
淑妃说着长睫微抬,眸含水光地望着盛帝。
盛帝却神色平淡,居高临下看了淑妃一眼,忽而沉声问道:
“淑妃,父与子只能择其一,你会怎么选?”
淑妃闻言不由愣住了。
她下意识以为,“父与子”指的是盛帝与瑞王,正要借机表一番忠心。
可话到嘴边,一个念头猛地撞进了她的心里,惊起一片慌乱。
淑妃蓦地抬头看向盛帝,微微张开的唇间溢出了一道极惊骇的吸气声,脸上血色渐褪。
“圣圣上。”
结合近日的风言风语,她突然意识到,圣上问的,是她的父和她的子!
所以,圣上这是决定立朗儿为储君了?
但崔家势大,朗儿与崔家又很是亲近,圣上忧心将来外戚势大干政,故而要先除崔家,才肯立储?
思及此,淑妃那张原本还带着几分讨好的面庞越发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