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上上下下都动了起来,贤妃之前已经事无巨细地安排了下去。虽然说李同显来得有些突然,但钟粹宫的人都被贤妃调教得机灵听话,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李同显一脚跨进贤妃的寝宫内时,就闻到了一股极浓郁的药味。
他又不是什么神医,光是凭着这一股闻起来都好像大差不差的中药味就能分辨出来这里面有什么药材。
李同显眉头微微一蹙,他之前全然当贤妃这病是装出来的,但如今这么一看,又有些不太确定。
李同显伸手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正好,从内室里出来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宫女。那托盘上有一只已经喝完的,只剩下一层浅浅的褐色的药汁的药碗。看起来,应该是贤妃才用了药不久。
小宫女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看起来有些面生。
李同显才想起来平日里在贤妃身边伺候的静香,昨日因多嘴不懂规矩被杖责,估计现在还没起不来身。
一想到这里,李同显的眉头就蹙得更深了一些。
钟粹宫的人太没规矩,显然都是从前贤妃在这后宫这种的权力太大了些,才让这些奴才们,一个个的,敢在纪青霭跟前大放厥词。
贤妃已经听见了李同显过来的动静,那药,是她故意当着李同显的面喝的,就是为了在后者面前证明自己是真的“生病”。
贤妃笃定李同显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喝的是安胎药,可能因为心里有那么一点扭曲的报复想法。
她当着李同显的面,怀着别人的孩子,喝安胎药。
这么做了后,内心那种快感袭来,让她感到痛快极了。
“皇上……咳咳。 ”贤妃脸上用了脂粉,看起来有些苍白,她低咳了两声,“请皇上恕罪,妃妾身子不大爽利,不能给皇上请安。”
李同显没有走到贤妃的床边,而是站着距离她有些距离,“无妨。”李同显淡声说。
他在听见贤妃咳嗽的那一瞬间,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李同显想到如今纪青霭的身子娇贵,若是他被贤妃传染,这再回去看纪青霭的时候,岂不是也就连累了纪青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