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配置,足见德昭帝对牧鸳鸳的重视。
一进牧家大门,孙氏便对牧鸳鸳满脸堆笑,“鸳鸳,快到娘身边来!你说你这个孩子,心中有成算,怎么一个字都不肯跟爹娘吐露,白白连累爹娘这么担心!”她向牧鸳鸳招手,“来,快来,娘有话对你说。”
牧鸳鸳站定了,看着孙氏那张笑脸。
只觉心中对母亲的依恋,一点点地褪去。
刚才,孙氏也和牧彦都一起,闹上玉清观。若她没有舍身从了德昭帝,哄得老头高兴,那她会是个什么下场?牧鸳鸳想都不敢想。
这些,她清清楚楚地知道。
难道爹娘就不知道?
渐次亮起的晨光中,牧鸳鸳无声地挑了挑唇角。她去的时候,身上只得一件水红色的轻衫,如今回来,她身披皇帝御赐的玄狐大氅,通身的富贵气派。
和从前,再也不一样了。
孙氏见牧鸳鸳只是含笑不动,习惯地皱起眉来,“娘叫你,你没听见吗?”
牧鸳鸳依旧不曾上前,不过开口说话:“娘这么急叫鸳鸳,可有什么事儿吗?”
“怎么没有?你……”孙氏目光在牧鸳鸳身边宫女身上一扫,又压低嗓音,“你未来有靠,娘为你高兴。”
“多谢娘。可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
见牧鸳鸳就是不愿过来,孙氏有些急了,“你得了好去处,你弟弟可还是个白身,你这当姐姐的,如何这么狠的心肠?你过来,娘跟你慢慢地说,娘和你祖母给你弟弟看上的官位,你也来帮着看看。过去咱们一家子都是指望着你大伯,虽也是亲戚,到底也隔了一层,不像你,你可是庆儿的亲姐姐,又是皇上身边的人,这往后,你弟弟的将来,可就交给你了!”
牧鸳鸳简直就要笑出声来。
她娘说得多简单多轻松,好像她和祖母看上什么官位,牧鸳鸳就一定得给牧元庆要来似的。
至于她牧鸳鸳要在其中付出多大代价,根本没人在意。
牧鸳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躁。眼前之人,是生她的娘亲,她到底不甘心。
牧鸳鸳:“娘,今日,你为何要去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