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坐在轮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着扶手。
灯光映射在他黑色西装上,眼底也落了一层冷厉的光。
“赵阿姨,看在你嫁给我父亲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叫你一声赵阿姨。”
“诚如你所说,从小我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么,你也应该很清楚,我是什么性格。”
他黑眸里寒气肆意,慑人气势睥睨一切。
“我不喜欢任何人,你听清楚了,是任何人干涉我的决定,干涉我的生活。”
“明白吗?”
“我也希望,这样的事情是最后一次。我的朋友,我知道该如何辨别,不需要赵阿姨指手画脚。”
厉渊冷静得有些可怕。
厉渊和他们的关系不清净,但是小时候厉渊是很尊重赵女士的,大概是大了之后,知道了厉老爷的偏心,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患病抑郁而死的,他对赵女士就只剩下了漠然。
过去的关心和照顾都是真的,但是他不需要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现在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知道该怎么分辨身边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决定。
空气都几乎要凝结了,赵女士愣了半天之后,喉咙发出灼痛沙哑的声音。
“你觉得我是在害你吗?那个宋喜配不上你啊。”
“季小姐要回来,你也不用这样急着……”
赵女士急切得不行。
厉渊半眯着眼,风雨欲来。
“赵阿姨。”
“还需要我说第二次吗?”
“我和谁人相交,和季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倘若你再这样插手我的生活,你就去国外陪我父亲疗养吧,我想父亲那边很需要你。”
“嗯?”
厉渊眼底毫无温度,语气也没有什么情绪,像是在说一件不相干的小事。
常年坐于高位,厉渊早就形成了一副喜怒不形色的本领。
漆黑的瞳孔平静得不起丝毫的涟漪,又像是一处万丈深渊,不管什么东西,都只会被吞噬的那种幽深。
赵女士彻底哭不出来了,泪水流淌了一张脸。
她抽泣。
“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