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刚才那一记冷眼,又忍不住啐了一声,“若我的外祖父是官拜首辅的太傅,莫说五年,我三年便能高中!”
三人抬头看了眼太傅府的匾额,根本就进不去,人家连拜贴都不收。
陆让轻车熟路地直接到了顾世桥的书房。
年近花甲的顾太傅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尤爱山水,书房里,满屋子都是他的画作。
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他连头都没有抬,“让儿,来看看,祖父这副画怎么样。”
陆让上前,一座高山跃然纸上,山顶积雪皑皑,山下却是群村聚集。
半山腰的位置,还有一座小院儿。
他冷硬地开口,“这里没有村子。”
画上不是别处,正是玉渡山,一个他待了十年的地方。
顾世桥拿起桌上的帕子一边擦拭着手指,一边道,“诶,意境,这处是好景,就是没有人烟。”
陆让抬眸,“因为这里山地贫瘠,不适应耕作,所以没人。”
“你这小子。”顾世桥笑了笑,“是不是大理寺的官员都是这样较真,老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老孟入了内阁后,日日与我吵架,你是他带出来的,一个气我不够,现在又来一个。”
听到孟大人的名字,陆让的眸光柔和了一瞬。
顾世桥又哼了一声,“这个老孟,自己从大理寺飞出来了,却把我外孙框在了里面。”
陆让,“与孟大人无关,是我自己愿意留在大理寺的。”
顾世桥将桌上的画拿了起来,小心地吹了吹上面还未干的痕迹,“你呀,性子倔,和你娘一样。”
说着他还抽空撇了他一眼,“难得主动上外祖父这一回,有事儿,说吧。”
陆让没有回应,他的视线被墙上的一副仕女图吸引,边上提着两行小字。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