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并非什么名贵木料,虽然价值比杨木高,但是还真是值不了五百两。
“楠木立柜、五斗柜、多宝柜、妆台各一,作价——”
“等等!”余鹤大声喝止官员,怒发冲冠的吼道:“什么时候楠木这样值钱了?一架破床竟然要五百两!”
官员不瞒的睨他,“一架普通的楠木床当然值不了五百两,但若是香楠质地呢?或者这床是千工拔步床呢?”
余鹤被他这强词夺理气得差点说不出话,“你、你简直胡言乱语,若当真是香楠木,吴氏的嫁妆单子上为何不写明?”
官员轻嗤一声,不以为意的道:“只要你能将这床搬到本官面前,或者能证明这床不是香楠材质,本官就另行估价。”
“你、你、你强词夺理——”
“鹤儿,住嘴!”余鹤说到一半,被余重霖打断。
“两位大人,小儿无状还请见谅,两位继续吧。”
官员看着余重霖,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余大人可别觉得我们徇私,没有实物我们也很难办啊,估高了男方难免要多赔银子,估少了又安抚不了女方,为了公平,我等向来都是取中。”
“若是这价值超了呢,男方也就咬牙给了吧,毕竟是男方不对在先,上门道歉那也是要备上赔罪礼的。若是价值低了也请女方见谅,这物件嘛,总有个损耗不是?”
“您一家子呐,也别想着人家女方的陪嫁物是几十年前的就不值钱了,一味的压低银子。且先不说这物价年年不一样,许多东西的价值也不是以新旧论的,同样是瓷瓶,有的是古董价值千金,有的那就值不了几个钱,您说是这个理吧?”
余重霖额头上的青筋狠狠跳动,这官员的话听着倒是中肯,可细细品来,却处处都在暗示他不要多生事,老实的听着、忍着。
可如今这情形,余重霖除了听着、忍着、认着也别无他法了。
“您说的在理,您二位继续吧。不论多少银子,余家便是砸锅卖铁也会补上的。”
官员轻笑一声,对余重霖颇为看不上。
这都什么时候,这姓余的竟然还想凭“父亲”这个身份拿捏庄嫔娘娘。
砸锅卖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