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脊背生寒,胳膊上冒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惊愕的瞪大眼睛,漂亮的大眼睛里全都是惊恐之色:“皇帝想杀华贵妃!”
侍疾是皇帝下的旨意!
他既然知晓太后有意对华贵妃下手,却还是下了旨意让后妃去为太后侍疾,给太后对华贵妃下手的机会,这不就是摆明了要借太后的手处理贵妃吗!
余莺儿越想越觉得心寒齿冷,贵妃陪伴皇帝多年,便是一个当贵妃是个物件也该处出了些感情的。
且贵妃刚为皇帝诞下小公主,也算是功劳不小,且贵妃的嫡亲兄长又在西北为皇帝抛头颅洒热血征战沙场。
后代贵妃母女本是应该,可皇帝却反其道而行之,竟妄图加害贵妃。
堂堂帝王,如此刻薄寡恩暗下黑手,实属小人行径,令人不齿。
奚峤叹息着握住余莺儿的手,“皇帝此举应该不是奔着贵妃的性命去的,只是为了彻底断绝贵妃的生育能力。年家权势之盛,若贵妃再有孕,皇帝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莺莺莫怕,有我在呢。皇帝也好,太后也好,谁都伤不了你和小六。”
余莺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在自家姐姐的温声安抚中逐渐平和。
对,她有姐姐在!
总不会落到被皇帝太后这对母子联手算计的地步。
况且,她也没什么值得太后皇帝这对天下至尊至贵的母子联手算计的资本。
“姐姐,我、我心里堵得慌。”
余莺儿的小脸有些苍白,双手紧紧的抓住奚峤的手臂,似是想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一般。
“小六的父亲竟是这样令人不齿之辈,小六日后会不会、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看多了这宫里的争斗和死亡,余莺儿一直以来对儿子最大的期望就是活着,其次是平安。
可若是儿子也学了皇帝那狭隘狠辣的性子,那——
那也未免太呕得慌。
奚峤听闻她的担忧后,轻笑一声,揶揄的看着她意有所指的道:“自来‘儿肖母,女肖父’,与其担心小六的性子,还不如想想他若是不爱读书怎么办。”
余莺儿脑中的各种忧愁顿时烟消云散,脸上满是震惊。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