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也不是表面上随分从时,闲事莫理的冯若昭。
“先皇不喜后宫干政,昭成太后那样有本事,为了保全母子情分还是隐居颐宁宫。
所以有些事,我知道也只当不知。
但又不能真的变成瞎子聋子。
伴君如伴虎,凡事不知,光是见罪于皇上,也没有臣妾的今天。”
太后心思灵慧,大约知道我要说什么,只温默地点点头,静静地听我往下讲。
“华妃在世时,每月花出去八千余两银子的只有她一个。
华妃死后,皇上抄了家慕容家和汝南王府,宫里的奢靡之风就止不住了。
就算慕容家和汝南王家底颇丰,也禁不住紫奥城这么多张嘴。
皇上生性好奢,其实跟华妃是一样的性子。
昭成太后在世时,他还愿意三五不时地提提俭省。
这样的话,先皇多少年不曾提过了。
大周又不是年年风调雨顺,兼之北边有战事,先皇最后几年不计较出身,又纳了太多美人进宫。
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但先皇似乎只为谁带兵打仗发过愁。
臣妾协理六宫多年,每每拿起六宫花销的账册都要心惊。
先皇病倒后,内务府忽然就对六宫的支取左支右绌了。
私下琢磨着,他可能动了和慕容氏一样的心思。”
太后折了支柳条给我,随之了然一笑。
我心里有了数,“上行下效,靡然成风。
咱们在深宫中,面上是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