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间所在的位置,房间的门是半虚掩着的。
周芸芸捏了捏夸在腰间的背包,敲门问道,
“有人在家吗?我找王美娟?”
敲了好半天的门也没个反应,正待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我就是王美娟,你找我干什么?”
周芸芸转身,入目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妇女同志抱着被子站在阳台上,倒是跟她想象出来的情人长相有出入,
她顿了顿,按照在车里商量好的话术说,
“同志,我爱人是隔壁轴承厂的,前不久被机器卷了腿进去,我听厂子里的人说,你爱人当初也受了伤,后来还问厂子里要到了房子跟补贴金,我是来问问你怎么个章程的。”
王美娟警惕地看了面前的女同志一眼,漂亮地挺晃眼,就是这命咋跟自己一样苦,兴许是同病相怜的情感作祟,一向不太跟人交流的王美娟将周芸芸请进了家门。
屋内因为长期有病人,飘散着一股子的腐臭味。
王美娟将被子随手放在了沙发上,她说,“妹子也是个可怜人,来,进来坐,当初,我也是刚生了孩子不久……”
又将如何跟厂里做斗争的事一一说了。
还给她分析什么时机最好,到最后她叹了一口气,
“其实啊,姐懂你,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心里就跟腌出味似的难受,你说重新再找一个吧,谁会要咱们这种结过婚的,再说重新找,那就意味着这房子厂子里要收回去。”
周芸芸瞄准时候,趁机劝慰了两句,将买来的水果留下,
“姐,我知道了,以后咱们常来常往。”
王美娟愣了愣,看着对面的人,
这小姑娘眼神真挚,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随口就答应下来,
“行!”
送走周芸芸,王美娟抱着被子往里屋走,原以为刚刚有人找自己,所以张三福才躲了起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屋内哪里有张三福的踪影,只剩下植物人前夫,跟被打开的书柜。
张三福不在。
王美娟在不大的房间里又找了一圈,发现到自己平时放前的抽屉里少了几张大团结,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该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