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俩再说说体己话?”
“说什么说,该走了。”
萧纵一鞭子甩上萧建业的坐骑,马儿仰天长嘶,带着背上的人冲了出去。
激昂的叫骂声中,萧纵温柔道别。
“走了。”
苏稚还未应声,男人早已策马离开,只留下一抹遒劲孤绝的背影。
太匆忙了,她甚至还没问,刚解毒便长途跋涉,身体吃得消么?
夜幕降临。
冷风萧瑟,飘来的寒气笼罩整个坤宁宫。
天子坐在铺着毛皮的软榻上,阴森森地垂着眸子,将滚烫的茶水倾倒在地上。
汁液飞溅,扑在那双保养得宜的手上,女人眉心一蹙,指端捏住裙摆,抬起了头。
“陛下这样生气,怎么不把茶浇在臣妾身上?”
“你以为朕不想!”
李楷砸碎茶碗,”赵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族,坏我朝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说是我做的,有证据吗?就因为我兄长坐镇浔墉关,你就怀疑我们赵家与南疆勾结,未免太牵强了吧!”
“哼,那你敢用咱们儿子发誓吗?就说你、你们赵家,与此事绝无干系,都是他人诬陷。但有欺瞒,李恒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永世不得超生,你敢吗?”
“有何不敢?我赵妁在此立誓,南疆之事与我、与赵……”
“等等,等等,朕真是傻,竟会拿一个死人考验你的忠心。咱们换个人选,皇长孙,怎么样?”
赵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与她携手半生的夫君。
“皇长孙才多大,纵使是誓言,也该避谶才是。你害死儿子还不够,还想害死咱们的孙儿吗?”
李楷犹如索命恶鬼,瞳孔中散发着幽深的绿光,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怎么,怕了?”
他拔下她的凤簪,尖头滑过她的脸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样,让朕如何相信你?”
赵妁攥紧拳头,抽气声若有若无,嘴唇不停颤抖,像是在做一个异常艰难的抉择。
良久,她败下阵来。
“臣妾认输,陛下想怎样处置,便怎样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