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一边跟厉二闲聊,“听说舅爷跟师傅学了几年木匠?”
厉二喝水的动作一顿,点头,“是。”
林嫦儿又问:“如今是自己单干,还是跟着师傅做活?”
厉二低头沉默了会儿,因着太老实得罪了几个师弟,最后被联合赶出来的事,怎么也说不出口。
尤其是,这件事还牵扯到师妹。
厉二道:“这次回来便不跟着师傅了。”
林嫦儿点了点,“舅爷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做木工也是要有个自己的班子吧?开个木工坊,或是木匠铺子。
厉二自然也知道,但即便不租铺子,只组个草班子给人打器具,那也要养着工人。
早几年做学徒,原本便没什么银子,家里还催的紧,十有八九都寄回去给他娘亲了。
存下来的之前给三娘打了一支银簪子做嫁妆,这回打了一块银锁片给雨点儿。
眼下,是实在拿不出银子来自己单干了。
厉二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突然又想,是不是自己这两天吃的有点多,顾家这是准备送客了?
深怕叫厉三娘为难,厉二笑了笑,“原先准备去省城找个活先做着,等存够了银子就自己开个铺子。
“这不是刚巧还没出发就遇上了大水嘛!
“过两日我便去省城。”
也不是他贪恋顾家的米饭,实在是想多看几眼妹妹跟两个外甥,这才想再多留两天。
林嫦儿见他这般局促模样,心里想到什么,又问道:“家里呢,你怎么打算?”
厉二脸色沉了沉,家里跟顾家闹的这般难看,照理说他都没脸在顾家待着,又怎好意思跟谈论家里的事。
不过,娘跟大哥,确实是做的过分,实在是有这一层血缘在,他不能置之不理。
厉二叹了口气说:“将来若是有造化,便给他们一口饭吃,若是没造化……”
自己都管不过来了,自然也没法管旁人死活。
林嫦儿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厉二,脑子是有一点的,但也就是一点而已。
可劝人断亲这话,她也说不出口。
只好说:“你的家人如何,你自己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