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先吃,我去叫妹子回来。”
这日正是周末,村学依例休假。昨天下午课后,同事就急不可耐地走了。看着最后一名孩子离校,书慎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城南乡。然就在此时,久未谋面的文淑却突然跑来了。书慎说,二小姐稀客,有甚事,书慎乐意效劳。文淑神秘兮兮地说,你把靳连绶支走,明早不须来村学。然后你只管等着我,到时候自然有分晓。书慎非常乐意地答应了请求,文淑一走,他就去找靳连绶,许诺替他看管教室里的炭火,又给他一坨子羊板油,打发他回去了。
因这约定,书慎胡思乱想着等到天亮。他穿好衣服,先去开了校门,将门虚掩着。然后回办公室,洗漱完毕,极其细致地将屋子整理一番,直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然后他去教室,捅开火,加了细柴,用湿炭末和成的泥膏封好。如此做,炭火可保整天不熄,第二天再捅开,不需多久,教室就会暖渥渥地。然后,他又回办公室烧水。水开了,他用生铁鏊子盖了灶口,将茶壶坐在上面暖着。环视屋内,实在没啥不满意的地方了,他才坐下来,心事浮动着,等待那尊贵的客人登门。
文淑登门不为别的,是要借用办公室!
跟着书慎走进办公室,文淑跺跺脚,将红围脖解下,往炕上一扔,说句“这么冷”,掏出一张油印的传单,给书慎看。传单上面,写的是宣传抗日和号召农民团结起来、争取减租减息的口号。书慎一看,就傻眼了。
“你这是要干啥?”
“写标语。”
“写标语要干啥?”
“贴呀。”
“要往哪儿贴?”
“咱村,外村,见哪儿贴哪儿。”
书慎当然不反对宣传抗日。因为出身寒苦,他对穷人的艰难困苦感同身受,早就盼着着世道能够改变。但是,文淑要做这种事,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