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自己去村学之时,书慎若在门房,为何敲门那么久他才过来开?书出来时,又打呵欠又伸懒腰,仿佛是刚睡醒的样子,可那时已快晌午,一个懒觉能睡到这时候吗?若当时他在办公室里,为啥又要将办公室锁上才来开门?他疑惑地看着好月。
“莫非……”
好月说:“你去的时候,她就在那里。”
明仁问:“你怎么知道?”
好月说:“刚才她亲口对我说的。”
明仁又问:“她去哪里做甚?”
好月说:“她说是向书慎请教写字。”
写字!写字还要锁上门?写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明仁听得头皮发麻,头发都竖了起来,脑海里尽是文君和文淑。他气呼呼的就往外走,好月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要再去村学,找书慎问个明白。
村学的门敞开着,门房的门也开着。明仁一步也不停,直向书慎的办公室冲去。他挥手将棉门帘掀起,抬脚就踹门。门“咣”的一声开了,他刚要进去,一股呛鼻的浓烟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退了回去。他稳稳身子,一手托举着棉门帘,浓烟散去,看见书慎正拿着纸张往灶里塞,火苗呼地窜起,照亮了他清瘦的脸庞。
“书慎,你干啥?”
书慎手抖了一下。他头也不抬,怕被抢了似的,将灶台上剩余的纸张一把抓起,统统塞进火中。明仁疾步上前,自火中抢出一张正在燃烧的纸片,挥舞着将火熄灭。他看清纸片上残余的文字,再一次喝问道:
“书慎,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