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平后退数步,仍立在多宝阁檀木架前。
丝萝从食盒内取出盘碟碗筷,一一摆在黑漆镶银丝边的四方桌上。最后呈上两个青釉牡丹纹瓷碗,碗内盛有清淡可口的稀粥。
“尝尝,合不合你口味?”关肃峥亲自端起青釉牡丹纹瓷碗,舀了一汤勺粥送到裴仪嘴边。
裴仪张口饮下,细细地品尝其味,“嗯,很是清香。”
“再尝尝这个。”关肃峥用木著夹起一小块炙肉,送到裴仪的口里。
裴仪反复咀嚼,入口的炙肉又硬又焦,忍不住蹙眉道:“这个不大好,不如永客楼,往后别做了。”
关肃峥在她嘴边伸手,“难吃就吐掉,不用勉强。”
裴仪瞟了眼他的手,心想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把嚼不烂的食物吐在他手里,不大妥当。
关肃峥看穿她的犹豫,溺笑道:“无妨。”
裴仪始终不愿,口含食物对丝萝吩咐:“取骨碟。”
丝萝早就备好了骨碟,只等话声一落,就把骨碟送到裴仪嘴边。
关肃峥就势收回手,看她吐掉食物,慢慢悠悠地说:“我是你夫婿,你不必对我生分。”
“这不是生分。”裴仪仪丝巾擦嘴,纠正他的话:“你是我夫婿不假,但你也是王爷,你爱我,无须轻贱自身,叫府里的下人怎么瞧我?定远王妃恃宠生娇?”
裴仪白他一眼,自顾自夹东西吃,“我才不要。”
“好好好,依你。”关肃峥的嘴角扬起无奈的笑,一面吃东西,一面同她说话:“我惯用小厮,未在府里设婢女,原想婚前采用一批,怕你使不惯,索性没添人。如今你是王妃,添人去人你着应着裁度。或从人牙手里采买,或是从原家你看着办,唯有一点,人要干净。”
裴仪鼻哼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难怪由小厮摆膳,往后不许他们来。”
裴仪咀嚼食物,细细思量一番又说:“我在西府焦客才调教了一批人,等明日回门,我奏明二夫人,以陪嫁的身份把人都带过来。一来这些人我使惯了,二来人干净,用着放心。若人手不够,再从人牙子手里补缺就是。”
说完,抬眸看他,“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