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山走了半个时辰,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消失了,山里瞬间陷入黑暗。
一行人点燃火把照明,太阳落山,夜行的动物开始出洞觅食。
火把照不到的漆黑林子里,树影重重,淅淅索索的声响时高时低。
好在他们一行人多,即使走夜路也不怕。
从太阳落山走到月亮出来,莹白的月盘快挪到头顶的时候一行人终于看到坐落于黑暗中的山寨。
“可算到了。”甜丫拄着膝盖喘粗气,“再不到我要累死了。”
山寨里,今晚格外安静,汉子们几乎都出去杀狼了,寨子里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太阳刚落山那会儿,家家户户就都紧闭房门躲进屋里。
狼最是狡猾记仇,怕狼群脱逃绕道来山寨报复,天一黑她们就躲进了屋子。
就连丧彪也被浔哥抱进屋子躲着。
村长家的大黄熬了过来,待遇比从前还好,别家的牲口只能拴在树下,它独得恩宠直接被牵进了屋子。
桑有福怕他的老伙计出事,放屋里他才安心。
一家人闻了半宿牛粪味。
半夜,皎洁的月光照亮回家的路,寨门被拍向,屠大花猛地坐起来,招呼人起来开门。
门一开她先去看自家几个人,确定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她急促的呼吸平稳下来。
又累又饿,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各自打个招呼就散了,各回各家。
丧彪闭眼窝在浔哥脚边,毛绒绒的狗头倏地抬起来,湿漉漉的黑鼻头动了几下。
尾巴跟着摇起来,一跃从床上跳下来,对着门口汪汪叫。
屋里的冯老太和浔哥都被惊醒,冯老太先去吹灭油盏。
浔哥跳下床,急跑几步,一把抱住冲向门口的丧彪,小手紧紧捏着狗嘴筒子,“嘘,别叫,还不知道回来的是不是阿姐他们呢?”
冯老太摸黑过来,挤开门口的一人一狗,趴在门缝,借着莹白的月光往外瞅。
“奶,睡了吗?”甜丫没错过瞬间熄灭的烛火,弓着腰压低声音喊一声儿。
“这是咱自己家,不用做贼。”穆常安好笑拉起人,大踏步往门口走。
听到人声,浔哥眼睛瞪大,嘴角扯出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