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她醒了之后,顾靖琛就染上了这个怪毛病。
太医给她开的药,一天吃三回,苦得跟把种黄连的老农打死在药盅里了一样,简直苦得没有边边。
苏染染自认算是个能吃苦的人,也并不矫情,汤药对于她来说,虽然不算好喝,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闭着眼睛捏住鼻子,咕嘟咕嘟喝就完事了。
所以太医开的药虽苦,但她忍了。
可顾靖琛!根本是她喝药路上的绊脚石!
这几天,他亲自在她身边照顾她,事事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他天天给她喂药,还是用这种普普通通,市面上最常见的小汤匙,一勺一勺喝。
偏偏每次喂的时候,他还满眼温柔地看着她。
这种时候,就算是毒药也要喝吧!
苏染染在心里哀号。
她知道顾靖琛对她好,所以才舍下所有公务,挤出时间,一勺一勺悉心喂食。
可当汤药实在难喝的时候,这种悉心,就会变成是一种折磨。
于是,当顾靖琛再次把汤匙递到她面前的时候,苏染染直接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娘的,被烫嘴了。
苏染染明显感觉上颚被烫得有些痛,也很苦,但长痛不如短痛,一生要强的汉族女人选择忍了。
周思云看出她的表情不大对劲,立刻贴心地给她倒了一大杯冷水。苏染染吨吨吨灌下去,终于把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了,连带着上颚也没那么痛了。
顾靖琛好笑地看着她:“就这么受不了吗?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喂别人喝药,你这个态度,确实让我挫败。”
苏染染清了清嗓子,心虚地别开眼。
她讲话难听,就不讲了。
“对了,你最近不是要调查飞鸟斋的案子吗,按理说应该很忙才对,怎么天天有空待在家里?”
打从及笄礼之后,她已经在家躺了三四天了。
虽然顾靖琛没有无时无刻陪在她身边,但是她一天三次喝药的时间,他都会准时出现,连把药偷偷倒掉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可见是一直在家里。
顾靖琛把药碗接过,放在矮几上,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