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书敏正在收拾从苏州带来的古书字画,她的夫君姚成在一旁帮忙。
突然,房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
夫妻二人转头去看,发现是老爹姚博煦来了。
“爹?”姚成唤道。
田书敏也意外道:“您老怎么来了?”
姚博煦道:“我写信跟你们说的事,关于给王茂议亲的,你们意下如何?”
姚成看向妻子田书敏,家里一向都是她说了算的。
田书敏道:“王家和咱们家议亲,我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您老要为田家做说客,太夫人未必会同意。”
“田家这边,我大嫂也失去了丈夫和两个女儿,二房若是和王家成了亲家,就像是在大房的伤口上撒盐,会遭唾弃的。”
姚博煦道:“你是担心,田家人活在王家的阴影之下吧。”
“但你想过没有,这婚事不成,他们就没有活在王家的阴影之下?当朝太夫人,秦韵。当朝首辅,王茂。都察院御史,王衡。”
“定国公,靖国公,嘉宁县主,荣宁县主。”
“就连皇上现在新封的昭勇将军叶鹏飞,那也是太夫人的义子。”
“王家势大是铁一般的事实,田家只要还在朝为官,就不可能避过去。”
“以其做什么都让人家指指点点,为何不索性化干戈为玉帛?”
“这样至少可以保田家人的仕途通畅,不再受限于王家。”
“书敏,你一向眼光超前,做人做事快意恩仇。如今怎么同情起田家大房,反而让自己受限呢?”
田书敏道:“可能是我大嫂谨小慎微,从未做过伤害田家,伤害别人的事。”
“我嫁到姚家这些年,虽然远在苏州,逢年过节她都备礼送来,把我当嫡亲小姑。”
“所以我担心,所有田家人都倒戈相向,她会接受不了。”
姚博煦道:“没有倒戈,所有人都在往正道上走,这是必然的。”
“再说了,你大嫂通情达理,你怎么不去问一问,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她是否还要耿耿于怀?”
“如果她早就想将此事化解,从而让她的儿子能抬头挺胸地做人,只是没有人去理解她,在意她,甚至于赞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