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干笑着说道：“那王爷怀疑我什么，有猜到我的身份吗？”
“你这般说法，是想向本王坦白了？”陆时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手撑在榻桌上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郁桑支支吾吾，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坦白，可到重要关头又忍不住退缩。
他有点害怕。
害怕真相说出口，他们的关系就会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可能恶化。
可他又有些期盼，希望以他们现在的交情，能够抵消那一次罪孽，虽然以陆时平时的个性，希望渺茫。
沈郁桑低头扣着手指，又抬头看看马车的天花板，视线飘忽不定，思绪混乱不清。
“就是……如果有一个人让你在特别重要的场合丢了脸，那你会怎么做？”
“又如果，那个人就是我呢……”
说完这些话，沈郁桑低头，不敢抬头与陆时对视，只能悄悄竖起耳朵，屏气凝神地等待陆时的回答。
与沈郁桑完全是两种姿态的陆时嘴角含笑，她慵懒地靠着马车内壁，举手投足间，松弛感拉满。
“沈郁桑，本王可不是傻子。”
“是是是，王爷最聪明了，可王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郁桑光顾着听陆时的想法了，完全没意识到陆时的那句话有什么不对，直到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现在的名字是桑渝，可不是陆时口中的“沈郁桑”。
所以，陆时一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吗？
沈郁桑微微抬起眼眸，目光闪烁不定。
“王爷……您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真实身份的呀？”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
陆时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龙岗山上。”
这简短的三个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沈郁桑耳边炸响。
“那么早！”沈郁桑不禁失声惊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吗！
就在那之前，两人都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模样呢，就连他当时也没认出来陆时就是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