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下雨了。
楚慕笙将那碗解药递到了她手里:“王妃是在担心渊王,还是在担心安国的黎民百姓?”
安慕宁回过神。
端着那碗药,感受着那股温暖从掌心渐渐传到奇经八脉,她声音很低:“都怕,也都担心……”
那个夜里,楚慕笙一直在帐子里陪她。
后半夜,暴雨连连。
安国城墙下,隆隆雨声之中,突闻号角乍起,轰然如滚滚惊雷,穿过倾盆的大雨,响彻天地!
安国将士冒着大雨,骑着烈马,匆匆赶往京城报信。
皇宫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将士连滚带爬得从烈马上下来,铁靴践踏在幽暗的积水之中:“报!报!敌军突袭!坤仪公主联手祁国渊王,叛变了!”
安帝、安后听到消息的时候,目瞪口呆地从床上坐起来了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贴身伺候的公公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陛、陛、陛下,祁国渊王的四十万大军,攻——攻进城了!”
突然,一道青紫色的闪电在天边撕裂开来,苍白地照亮寝殿,照在安帝、安后死灰的脸上。
安帝不可置信:“坤仪不是去说服祁渊的吗?怎么祁渊突然就领兵打进来了——”
安帝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严峻的事,那就是如果安慕宁从始至终站的都是祁渊,她无所谓安国到底是谁当皇帝,那他将安慕宁派去边界,那简直是放虎归山!
安后脸色比安帝还惨白地可怕:“我大安将士三十万,要如何打四十万的涅槃铁骑——”
“不,不是四十万——”安帝缓缓抬起眼皮。
此时寝殿的大门大开,殿外雷雨交加,呼啸的夜风带着瓢泼的大雨吹进来,引地帷幔飘摇,烛火明灭,而安帝心如死灰,幽幽道:“祁渊的涅槃铁骑,从来都是五十万。”
安后惊恐地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
她捏紧身前的被褥,像是要宽慰安帝又像是在宽慰自己:“陛下,那十、十万不是去打北厉了吗?”
三十万对四十万都已经希望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