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小,收拾的很干净。屋里摆着一张大床,一张小床。大床跟小床之间隔着一个帘子。一张小桌子,两张小凳子。除了油灯,茶壶,针线筐还有一本用于启蒙的书。
书有些旧了,污渍很明显,却没什么褶皱。
书皮上写着名字,名字却不是阿福。
“书是阿福他爹的,他是个秀才。”阿福母亲撩了撩头发:“这是他小时候用的,是在旧箱子里翻出来的。”
“郭——”
“郭宽,字天明。”阿福母亲叹了口气,求助般看向撑着伞站在门外的陆昀:“阿福困了,能否请公子将他带去客房休息?不睡公子的床,客房有躺椅。阿福他睡在那个上面就行。”
陆昀点头,示意阿福出来。阿福一步三回头,忐忑道:“娘她是不是要跟夫人说话?有什么是阿福不能听的?”
陆昀撑着伞,并未回头,声音透过不断落下的雨传到阿福耳朵里:“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们可以选择将这个秘密分享给谁。不告诉阿福不是因为阿福不能听,而是阿福年纪还小,还不到听那个秘密的时候。”
小房间里,阿福母亲取下头上的断簪。
“驿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郭家是做买卖的,时常住在驿站里。不光是为了休息,也是为了结交各地的商客。日子久了,便与我爹娘成了朋友,我与郭宽也算是青梅竹马。郭宽的父亲得罪了人,人家找他报仇,寻到驿站,我爹娘为救郭宽和他的父亲死了。我成了孤儿,被郭家收留。再后来,他们为我和郭宽定了婚事。一是报恩,二是觉得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阿福母亲红了眼睛:“定下这门婚事时他是愿意的,出去读了几年书,考了秀才就看不上我这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