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管家脸上渗出冷汗。
陆知鸢没再逼问他,这让他松了口气。
钥匙挂在郭管家腰上,陆昀用剑挑下钥匙,打开关着郭宽的那扇房门。果如阿福母亲说的那样,屋内充满了腥臭的气息。时不时的还能看见一些老鼠蟑螂。屋里很乱,屋角还挂着蜘蛛网。
陆昀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病症,生怕传染给陆知鸢。闻到那股味道,陆知鸢反而放心了,郭宽得的绝非脏病。郭家的事儿有蹊跷。
郭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形若骷髅。不,比骷髅还要可怕。看见阿福母亲,他干枯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生机。他想说些什么,嘴唇黏在一起,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坐起来,身上没有一丝力气。眼下的他,就是一个活死人。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换了,又脏又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陆知鸢先是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而后探向他的脉搏。脉搏绵软无力,的确快死了。衣袖推不上去,干脆用小刀割破。他的胳膊瘦若干柴,表面皮肤皱皱巴巴,血管凸出不是常见的颜色,而是很明显的黑青色。
除了颜色外,郭宽的血管明显要比常人粗。并非他天生筋脉异常,而是中毒所致。那股腥臭味儿并非脏病所致,而是中毒。
“中毒?”阿福母亲睁大眼睛,没留意到原本站在门口的郭管家往后退了一步。
“管家这是要去哪儿?”陆昀拦住管家的去路:“关于郭少爷中毒这事儿,管家可有想好如何解释?”
“老……老奴不知道。”郭管家目光闪躲:“许是被之前那些人害的。”
“你在说谎,他中得是慢性毒,并非一朝一夕。”陆知鸢先是给郭宽喂了一粒药丸,而后为他施针祛毒。倒不是想救他,而是现在的他还不能死。
随着大量黑血流出,郭宽的眼睛里有了些许生机,连带着那股腥臭气都淡了些。
开窗,使屋内空气流通。用剑指着管家,让他把屋里的那些杂物清理出去,不过两刻钟就累得气喘吁吁。眼见着放在杂物里的那些用来吸引蛇虫鼠蚁的杂物被找出,管家脊背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贪墨主家财物,谋害主家,最轻也要判个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