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买了小米粥,几个茶叶蛋,还有一碗牛肉丸。
房子是临时租的,连个碗都没有,而且也没地方去买,东山也不敢去买,供销社的职工都认识东山父母,就连打胎药东山也是拖同学的爸爸买的,幸好他很开明,而东山的父母东山清楚,在这种事情上绝对算不上开明的父母,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二老无论如何无法容忍东山做出的这些事。
历经生死的女友决定痛改前非,彻底斩断那段在东山死缠烂打下成就的早恋,彻底摆脱东山这个让她一脚踏入地狱的恋人,她父亲的食道癌晚期也许给了她很大的决心,虽然东山很不想分开,虽然东山知道她依然是爱他的。
东山没有再纠缠她,因为在冥冥之中东山感应到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自己,向来喜欢逐浪追风的东山跟家人大闹一场转学去了省城。
上学的过程不重要,跟大多数败家孩子一样,前半月花天酒地,后半月凉水泡面,晚上陪女朋友泡吧,白天逃学睡觉,变着花样的骗父母钱都花在了刀刃上,幸好家里第一批就装上了座机,要钱的时候不用坐着火车来回跑。
镇上到县火车站要坐大客车,走的是柏油路。
在车上,客车司机是县长一样的存在,上下车不论男女老少无不嘘寒问暖,司机依然高冷。
公家的车在悬崖一样的盘山公路上一路狂飙,一脚刹车下去,经常能看见副驾驶的关系户脸都贴在挡风玻璃上了,司机则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大客车司机的不明智,滋生出很多黑车往返在城乡公路上。
9月,东山坐在一辆黑面包车的副驾驶,连同其余的9个乘客傻傻的等着司机发车。
司机在驾驶座一只胳膊放在窗外抽着烟,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大客车,眼神中有一丝狠毒。
车上开始有人催促,大致是说黑车跟客车的时间差不多。
司机骂了一句什么,东山没听清。
喀拉拉,一阵齿轮打架的噪音后,车往前蹿了一下,然后就稳稳地起步了。
看到渐行渐远的树木和房门,东山把手慢慢伸出窗外感受着速度带来的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