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惊颤怒吼,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叶婧槐缓缓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衣服都被换了,还洗了澡。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叶婧槐看向房中的佣人,认出这是在孟家工作多年,也是将她一手带大的老人。
“是孟先生让我换的,他说今晚要回叶家聚餐,不能让你太失礼。”
面对这个进了三年戒管所的小姐,赵妈态度依旧恭敬。
可叶婧槐攥着衣角,紧张时条件反射般的颤抖。
“那你换衣服的时候,看见我身上……”
在戒管所这三年,是她无法用言语言说的痛苦。
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肤,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对一个曾经磕破皮都要红眼的千金小姐来说。
叶婧槐的身体,只能用“惨”来形容。
赵妈没没说,但她向叶婧槐投来的目光,分明带着怜悯。
她看见了。
那孟景深是不是也该知道了?
叶婧槐默不作声下床。
她从前丰腴有致,现在干瘪削瘦的身躯,穿着从前的衣服肥肥大大,诡异中带着滑稽。
叶婧槐缩着肩膀走出房间,却不想撞上同样出门的孟景深。
他冷冽的眸光在叶婧槐身上扫过,流露一抹不屑。
“不装了?”
叶婧槐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戒管所三年的“教育”,为了避免挨打,她还是第一时间低头。
“对不起,我不装了。”
孟景深冷嗤一声,厌恶更浓。
他就知道,叶婧槐是装晕。
叶婧槐低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
她捏着衣袖踌躇许久,“刚才赵妈有没有告诉你,我身上的……”
伤?
这三年戒管所带给她的伤?
戒管所对待毒瘾网瘾严重的人,下手一直不留情面。
但她一直认为,这个养了她十五年的人,绝不会指使别人对自己下手。
哪怕再厌恶,十五年的感情,也该是亲人才对吧?
“说了。”
孟景深冷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感情波澜,仿佛这只是吃饭睡觉